? 原標題:守望,為了這片凈土——可可西里生態保護紀實
新華社西寧8月23日電題:守望,為了這片凈土——可可西里生態保護紀實
新華社記者
7月7日,波蘭克拉科夫,第41屆世界遺產委員會會議上,可可西里躋身世界自然遺產。
地處青海省玉樹藏族自治州的可可西里,是青藏高原的一部分,平均海拔4600米以上,被稱為世界第三極。這里究竟有怎樣的獨特魅力?
這是一片充滿生機和靈性的土地。藏羚羊、藏野驢、棕熊等野生動物在此肆意奔跑。這背后,是一代代可可西里人前赴后繼,克服常人意想不到的困難,甚至付出生命代價,保護和守望著這片凈土,譜寫出大力推進生態文明建設的英雄贊歌。
生態熱土——從慘遭破壞到生機盎然,可可西里巨變見證生態文明建設的努力與行動
“在可可西里,你踩下的每一個腳印,有可能是地球誕生以來人類留下的第一個腳印。”
此話不虛。
這片4.5萬平方公里的廣袤“無人區”,被稱作“萬山之祖、千湖之地、動物王國、人間凈土”,是人類文明發展史上不容忽視的生態坐標——
可可西里平均海拔4600米以上,最高達到6860米,橫亙北部的巍巍昆侖,是中國多元文化融合的典型。
她所在的三江源,擁有青藏高原上最密集的湖泊,是長江、黃河和瀾滄江的源頭,被譽為“中華水塔”,孕育了中華民族和中南半島悠久的歷史文明,是十幾億人民的生命源泉,對中國乃至亞洲的生態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全年平均氣溫低于零攝氏度,最低氣溫有時可達零下40多攝氏度,氧氣含量不足平原地區的一半,這里被稱為人類生命的禁區。
獨特的地理和氣候條件孕育出了獨特的生物多樣性。可可西里以230多種野生動物和202種野生植物的偉大珍藏,成為世界上令人嘆為觀止的生物基因庫。
可可西里保存了藏羚羊完整生命周期的棲息地和各個自然過程的生動景象。每年夏天,來自青海三江源、西藏羌塘和新疆阿爾金山地區的數萬只藏羚羊,沿著一條條生命通道,向可可西里腹地的太陽湖和卓乃湖附近集結產仔。
“迄今為止,藏羚羊的夏季產仔大遷徙是地球上最為壯觀的三種有蹄類動物大遷徙之一。”可可西里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局長布周說,藏羚羊的遷徙之謎也為可可西里增加了更加神秘、神奇的色彩。
可可西里的生態極為重要,同時又極為脆弱。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大量人員涌入可可西里,這里面臨著千百年來最嚴重的危機。
——采金的人來了,可可西里的地表植被受到嚴重損害;
——撈鹵蟲的人來了,可可西里的鹽湖變得不再平靜;
——最讓人擔憂的是,越來越多盜獵者把槍口對準了藏羚羊。
“三江源地區堪稱地球上最復雜的生態系統之一,敏感而脆弱,一旦遭遇退化和破壞,短期內難以得到恢復。”三江源國家公園管理局局長李曉南說。
在這里,生態保護有著跟別處截然不同的含義。
藏羚羊,被人稱之為高原精靈。千百年來,藏羚羊與藏野驢、野牦牛、藏原羚等生靈一起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它們是可可西里真正的主人。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一種叫作“沙圖什”的奢華披肩在歐美市場走俏。
“一條長2米、寬1米的‘沙圖什’披肩,重量100克左右,可以從一枚戒指中穿過,最高可賣到5萬美元。”布周說。
“不過,制作一條披肩,要付出3到5只成年藏羚羊的生命。”
這是帶著血腥味的殘酷的美麗。
暴利面前,針對藏羚羊的獵殺在高原上肆無忌憚地進行著,藏羚羊的數量從此前的20多萬只銳減到不足2萬只。
“最猖獗的時期,盜獵分子開著卡車進入可可西里,一次作案捕殺1000多只藏羚羊,被剝皮后的尸體遍布草原。”可可西里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森林公安局副局長羅延海說。
保護好這最后一片凈土,守住高原生靈最后的家園,成為歷史給出的一道必答題。
1992年,可可西里所在的治多縣組建巡山隊,開始嚴厲打擊盜獵分子。
僅僅過了一年多,時任治多縣委副書記的杰桑·索南達杰在可可西里太陽湖畔抓捕盜獵分子時中彈犧牲,年僅40歲。
他的外甥秋培扎西回憶說,舅舅犧牲后正趕上春節,整個治多縣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沒有聽到一聲鞭炮響。
如今,每次在海拔4768米的昆侖山口索南達杰烈士紀念碑前路過時,巡山隊員們都會特意下車向他的塑像獻哈達、敬青稞酒、向空中拋撒象征吉祥的風馬旗。
不惜以生命換取生命,可可西里人對高原的愛如此深切。
1996年,可可西里省級自然保護區掛牌成立。第二年,保護區升級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
可可西里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扛起了歷史的重任。
管理局決定在青藏公路沿線設立保護站,封鎖盜獵分子出入。然而,組織巡山隊深入可可西里腹地巡山,則是反盜獵最管用、但也最原始的手段。
“剛開始進可可西里,我們很長時間連一只野生動物都看不見。大家心里都有點涼,說是不是都被盜獵分子打完了。”老隊員才旦桑周說,“一直到第三天,我們才看到4、5只動物。”
此后,國家不斷加大對可可西里保護力度,青藏公路沿線的不凍泉站、索南達杰站、五道梁站、沱沱河站以及位于可可西里腹地藏羚羊“大產房”的卓乃湖站5個保護站逐步建立完善,并明確了反盜獵盜采的巡山制度。
可可西里的生態在一天天好轉。
“十年前,我剛來可可西里工作的時候,游客都是問我‘藏羚羊在哪里、藏羚羊長什么樣’,我們只能把照片給他們看。現在不同了,游客會說‘我見到十只了’‘這是公羊還是母羊’。”索南達杰保護站副站長龍周才加說,“這讓我覺得自己的工作特別有成就感。”
現如今,可可西里已經恢復寧靜。龍周才加和同事們仍然堅持每月進山巡護一趟,嚴密防范盜獵盜采案件。
更多時間,他們就在保護站工作——保護濕地林地、監測和救助野生動物、為來保護站的游客進行生態保護講解等,每天都忙得不亦樂乎。尤其夏季,藏羚羊產仔和回遷時,要為藏羚羊安全遷徙保駕護航,是他們最忙碌的季節。
黨的十八大以來,在推進生態文明建設的大棋局中,國家保護可可西里的力度空前加大。
這是可可西里保護史上值得銘記的時刻——
一年前,習近平總書記在青海考察時指出,青海最大的價值在生態、最大的責任在生態、最大的潛力也在生態。他明確提出,青海生態地位重要而特殊,必須擔負起保護三江源、保護“中華水塔”的重大責任。
此前,2015年12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十九次會議審議通過三江源國家公園體制試點方案,可可西里作為三江源的一部分被納入更好的保護。這種新的保護形式,將把三江源國家公園建成青藏高原生態保護修復示范區,三江源共建共享、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先行區,青藏高原大自然保護展示和生態文化傳承區。
同時,為構建協同保護大格局,可可西里還打破地域限制,與西藏羌塘、新疆阿爾金山等自然保護區建立跨區域聯合執法機制,協同打擊生態違法活動。
2006年至今的十幾年里,可可西里再沒有響起槍聲,境內藏羚羊逐步恢復至6萬余只。
昔日滿目瘡痍的盜獵之地,如今成為高原物種基因庫。可可西里現有哺乳動物31種,鳥類60種,魚類6種,爬行類1種,其中國家一、二級保護動物共24種。監測數據顯示,可可西里荒漠面積不斷減少。
不憚風霜苦與辛,惟信山川不負人。
可可西里以自身的實踐證明,對自然以敬意就會獲得公平的回報。
精神厚土——從熱愛到執著,堅守的使命不斷傳遞與延伸
索南達杰犧牲后的第二年,秋培扎西的父親、時任玉樹藏族自治州人大法制工作委員會副主任的扎巴多杰申請去可可西里,接管巡山隊的工作。
父親原想讓大兒子去可可西里工作,小兒子秋培扎西留在母親身邊。但受舅舅和父親的影響,秋培扎西從小就對可可西里充滿向往。
大學畢業后,秋培扎西進入治多縣森林公安局工作。盡管這是一份令人羨慕的工作,但他心里那個念頭卻越來越強烈——追隨父親,去遠離縣城的可可西里工作。
幾次向領導申請后,2009年的一個借調機會,秋培扎西終于來到父輩奉獻了熱血和生命的可可西里。
看著這里的山山水水,他覺得自己回到了家。
如今,他是卓乃湖保護站站長,哥哥普措才仁是沱沱河保護站站長。“我和哥哥結伴而行,來到了保護可可西里的前沿和原點。”
從二十多年前的巡山隊到現在保護區管理局,兩代可可西里人選擇堅守在這4.5萬平方公里的凈土。
保護任務異常艱巨。即便是現在,管理局處于歷史上最兵強馬壯的階段,全局也只有80多名工作人員。
有正式編制的只有37人,其中近三分之一的人因為年齡或身體疾病不能上站、進山參加巡護任務。其余50多人是管理局以生態管護員的名義聘用的。
這些人,有退伍軍人,有剛中學畢業的學生,還有一些人像秋培扎西一樣,從別的單位來的。懷著對這片土地的熱愛,他們來了可可西里,就留在了這里。
平時,工作人員分批倒班到保護站上工作,一去就是十天或者半個月。不上保護站時,他們也很難有機會能在格爾木的管理局機關長駐。
每個月一次的巡山任務、不定時接到的專項巡山任務,都要從全局抽調人員。六七個人組成一個巡山隊,一起開車進山巡護。
像保護眼睛一樣保護生態環境,像對待生命一樣對待生態環境。
“前些年盜獵猖獗,我們一天抓了兩個盜獵團伙。”退伍后已在可可西里工作20年的趙新錄說,有個盜獵團伙八九個人,配有小口徑步槍。
那咋辦?
“正義總會戰勝邪惡,必須頂上去。我們一直追到海拔5000米的地方,才把他們抓住。后來我們發現,沒收的槍支里,有的子彈已經上膛了。不知槍口是要對準藏羚羊,還是要對準我們。”
不害怕嗎?
這個中年漢子搖搖頭——“這種事,當時根本就沒怕過,就直接上唄!后來想起來可能有點后怕……”說完,他咧嘴笑了一下。
可可西里腹地遍布濕地沼澤。每次進山,陷車是免不了的。
隊員們需要用石頭墊路一點一點往前挪,有時好不容易挖出來,沒走幾步又陷進去了。
因為高寒缺氧,隊員們每揮動一次鐵锨,都會消耗很大的能量。
萬一趕上爛泥潭,就更讓隊員們頭疼了。
他說,從來沒見過那樣的泥巴——很粘很稠,就像瀝青一樣。挖車時,鐵锨伸進去,根本就拔不出來。隊員們只能用手把車挖出來。
“有好幾次,本來一周的巡山計劃,生生被拖成十幾天。”他說,最艱難的時候,整整一天,隊伍才前進了4米。
說起十幾年里巡山的日子,尼瑪扎西這個寡言的藏族漢子幾次哽咽。
為減少負重,隊員們進山會盡量少拿些飲用水。冬天還好說,鑿冰化雪都能取水。到了雨水豐沛的夏季,他們喝的水一半都是泥沙,還有的水里都是紅色的蟲子。
“感覺水里像放了洗衣粉一樣,全是泡沫。”尼瑪扎西說。
2009年冬天的一次巡山,車輛陷進了冰冷的湖水中,導致油箱進水。將車從湖水中抬出時,大家都已凍得麻木了。“普通的扳子用手握都握不住,需要另一只手幫忙將五個手指頭按下去。”
修好車,司機郭雪虎點了一堆火準備取暖。
“嘭”地一聲,修車時濺在身上的油水混合物突然爆炸了,火苗在他的褲腿上直往上竄。
尼瑪扎西急中生智,趕緊拿起一床棉被裹在了郭雪虎身上。
“如果火再不滅,我會一腳把你踢回冰冷的水中。”
驚嚇過后,兩人又哭又笑。很久,他們都沒說話,只是緊緊抱在一起,體會著兄弟間厚重的溫度。
老一代可可西里人,好多都落下一身病——關節炎、腰椎間盤突出、肺水腫……
王周太的家人多年來一直保留著一張X光片。由于嚴重的腰椎間盤突出,王周太的脊柱已經完全錯位變形。
隊友說,因為巡山任務重,他總也抽不出時間去醫院檢查。那時候他的腰天天疼,巡山時疼得實在受不了,他就拿安全帶使勁兒勒住自己。
前后做了好幾次手術后,王周太依然選擇留在可可西里工作,干了七八年才退休。
這么苦、這么險,為啥能堅守在這里?
“只要融入這支隊伍,你就會找到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龍周才加說。
進山了,隊員們就會擰成一股繩,每個人都把自己的性命交付給了隊友。
進山了,隊員們最喜歡的,不是牢騷抱怨,而是放聲高唱著嘹亮的藏歌。
“更何況,到了山里,看到藏羚羊在你身邊奔跑,就覺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有對大自然深沉的熱愛,才有無怨無悔的付出。
記者到索南達杰保護站時,龍周才加和同事正在給今年救助的7只小藏羚羊喂晚飯——每只小羊一瓶牛奶。
喂完奶,兩個人坐在羊群里。不時有一兩只小羊湊到跟前,龍周才加伸出一只手摩挲著它們的頭。小羊“咩咩”地叫,他也“咩咩”地回應著。
“小羊就像我們的孩子一樣,要放生的時候,肯定不舍得,但它們畢竟是屬于可可西里的。”他說。
2001年,保護站成功救助并人工飼養了第一只藏羚羊“愛羚”。多年來,被救助成活的藏羚羊已經有500多只。
天天在山里,家里人咋辦?
“還沒結婚呢!跟藏羚羊打交道有點多,跟女孩子打交道就少了!”龍周才加說。他今年才28歲,卻已在可可西里工作11年。
上站、巡山,一個月下來,他只有三五天時間能在格爾木。“就算成了家,我們也沒有多少時間能照顧家人。”他說。像他一樣,這里的小伙子普遍結婚都比較晚。
趙新錄想了半天,還是說“家里人挺支持”。盡管兒子小的時候,兩三個月才能見一面。但家人都覺得,他做的是跟英雄索南達杰一樣的工作,從來沒有一句抱怨。
但家里人知道,每次進山,吉兇未卜。這里至今延續著一個神圣而莊嚴的儀式——巡山隊員出發前,家人、同事都要前來送行。
巡山隊員和親人、同事一一擁抱、貼面。這是藏族人的傳統禮儀,也飽含著祈愿平安歸來的最深的祝福。
有人說,隨著監測技術的應用,現在的可可西里巡山隊可能是最后一批巡山隊員。
秋培扎西說,科技手段再發達,人的作用也不可替代。更重要的是,可可西里人的堅守精神永遠不會消失,那是對自然的無比敬畏,對美好生態的永恒追求。
希望樂土——從自覺意識到制度保障,可可西里的綠色發展之路必將更加寬廣,成為展示美麗中國的一扇生動窗口
曲麻萊縣多秀村,地處可可西里自然保護區緩沖區域。
藏羚羊、藏野驢時不時光顧,草原狼、棕熊等食肉野生動物也常常出沒,不少牲畜死于它們口中。
“牛羊吃草,狼吃牛羊,這是自然規律。這里是牧民和牲畜的家,也是野生動物的家,我們共享著一片草原。”牧民江巴才成說。
在可可西里周邊的牧民心里,對自然生態的保護意識正在生根、發芽。
人們領悟到,生態環境保護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業。在這件事上一定要算大賬、算長遠賬、算整體賬、算綜合賬,不能因小失大、顧此失彼、寅吃卯糧、急功近利。
多秀村村民青次扎西去年成為政府聘用的一名生態管護員。
每周一,他都要騎摩托車沿著村里到可可西里的道路進行生態巡護,早晨出發,晚上回來,往返近300公里。
記者在109國道遇到正在巡護的青次扎西時,他的摩托車后座上載著一個已裝滿垃圾的編織袋,旁邊放著一個破舊的小書包。
青次扎西打開書包,里面有幾塊糌粑、一杯茯茶,還有一個記滿了藏文的日記本。
“上面寫著每次巡護的發現,如路邊的垃圾是多了還是少了,草原上的招鷹架等生態基礎設施是否完好,有沒有發現生態違法行為等。”青次扎西說。
不到1年的時間里,他記完了5本日記本,用壞了16個編織袋。
36歲的青次扎西原本是一位牧民。迎著朝陽將牛羊趕至沾滿新鮮露珠的草場,曾是他一天最快樂的時刻。但好景不長,由于盜采分子涌入、牧民過度放牧等因素影響,可可西里的草場被嚴重破壞,湖水也遭到污染,越來越多牛羊無草可吃、無水可飲。
放下牧鞭、保護草原,是青次扎西從那時起就萌生的念頭。如今,像青次扎西這樣的生態管護員在可可西里、在三江源地區越來越多。他們停止放牧或減少牲畜數量,領起了政府發放的工資,家里收入有一定保障的同時,草原生態也得到保護。
“第一次來可可西里時,看到沿著路邊徒步撿拾垃圾的牧民,內心很震撼。”游客牛浩說,這里是足以讓每個外來人都心生觸動的生態教育課堂。
布周說,越來越多的游客也選擇緊緊攥住手中的垃圾袋,不愿辜負眼前的美景。
穿越可可西里的青藏公路沿線分布著8座綠色驛站,大部分騎行、自駕的游客自覺來此丟棄垃圾,不少人還主動在驛站當起了志愿者。
來自北京的生態志愿者馮啟芳說:“很多人發自內心地熱愛可可西里,愿意為這里做一點自己微小的貢獻。”
聚流成川。各方力量匯集在可可西里,共建、共享、共同守護這片美麗荒野。他們身體力行,將生態文明建設理念付諸實踐。
申遺成功后,可可西里獲得新的機遇,她將向世界展示中國的生態理念和綠色形象。
知名度更大了,可可西里生態被破壞的風險是不是更高?
“申遺成功并不意味著可可西里能安享其成。”布周說,世界遺產地每年都要接受動態考核,必須在機制、科研、管理等方面達到極嚴格的世界標準,始終完好保存自然風貌。
巡山隊員們坐進課堂、捧起書本,開始學習野生動植物分類、生態本底調查等基礎知識。“未來,我們既要當好可可西里的守護者,也要做好當地的生態觀察員和宣講員。”龍周才加說。
“在不斷理順完善機制的基礎上,可可西里還將努力強化區內的科研支撐。”李曉南說,目前,中科院、清華大學及青海省政府正籌劃組建三江源國家公園研究院,有望為包括可可西里在內的自然保護地提供更多智力支持,培養專業人才。
今年,可可西里天地一體化生態監測及大數據分析系統也進入籌建階段,未來所有衛星和野外調查數據將在這里匯總,向相關研究機構開放。
李曉南說,“拿拳頭保護生態”的模式將成為歷史,當地將在生態教育、生態科研等領域發揮更多作用。
“我們正努力將可可西里打造成展示美麗中國的窗口。”他說。
從這個窗口,人們將看到什么?
是天更藍、山更綠、水更清、環境更美好的共同家園,是中國生態文明建設的壯美前景,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嶄新篇章。(記者毛磊、高敬、陳凱、張濤、李琳海、李亞光)
轉自:大眾網
[編輯: 劉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