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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國共兩黨已形成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合力抵抗外辱之時,1939年3月30日,國民黨頑固派卻在山東省博山縣(今淄博市淄川區)太河鎮制造了一起震驚全國的反共事件,無辜殺害和抓捕八路軍指戰員200余人,引起毛澤東的無比憤怒。本期《發現青島》,咱們來說說“
太河慘案”的直接制造者
王尚志。
王尚志曾在膠澳中學讀書 王尚志,1906年出生在昌邑縣南逄鄉大營村的一個小康家庭,曾在昌邑縣育秀中學、
青島膠澳中學讀書。1925年前后,廣州軍政府派邵力子到上海從事革命活動,王尚志棄學從戎,赴廣州考入黃埔軍校(第三期)。后來,王尚志違紀被除名,進入馮玉祥的西北軍某師當參謀。1927年后參加了汪精衛的改組派。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參加了國民黨中委朱霽青的“東北抗日義勇軍”,并任參謀長。1935年加入國民黨特務組織——中華民族復興社,到山東活動。
“王尚志為何從育秀中學轉到膠澳中學,我查閱了很多文史資料,都沒有記載,”魯青抗戰史研究專家張成對城市信報/信網記者說,“后來他加入復興社,成了戴笠的部下,一直到他病死,他都是個忠實的‘軍統分子’。”
1937年“七七事變”后,王尚志得到山東別動總隊司令秦啟榮(復興社分子)的委任,為“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別動總隊魯冀邊區游擊隊”副司令,他同李笑文、李資廉、王豫民等,按照秦啟榮的指示,從魯北地區轉到膠濟線的臨淄。1938年1月,日軍沿膠濟線東下,當時任膠濟鐵路張店機務段段長的復興社分子李熙光,率領七八十名青年職工,帶著鐵路警察的一百多支漢陽造步槍,投奔了王尚志。王尚志以這個班底,抽調地主豪紳家的武器和地方團隊武裝,組成了他的第一個大隊,任李人鳳為大隊長,并在臨淄宣告成立“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別動隊魯冀邊區第二游擊司令部”,自任司令。后來,王尚志等人曾吹噓說他的部隊在臨淄發展到三個梯隊,兩萬多人槍。
文史學者濰水閑人對濰坊歷史頗有研究,他在《抗戰時期的山東清河區》一文中說,1938年春,王尚志在成立其第二游擊司令部的同時,就派楊秀峰、王豫民到昌邑、濰縣擴充隊伍,王豫民一到昌邑,就在該地區復興社分子張星坡等人的支持下,把地主武裝、兵痞、土匪籠絡起來,公開打出“軍事委員會別動總隊魯冀邊區第四梯隊”的旗號,王尚志任命楊秀峰為司令(楊是傀儡,實權在王豫民手中),下轄六個大隊,號稱這個梯隊5000人槍。
第四梯隊搞起來一個月以后,王尚志在臨淄的司令部,卻因第一大隊大隊長李人鳳投向八路軍三支隊,而宣告垮臺。王尚志先是跑到博興縣一個復興社分子劉中起家躲藏起來,后來到昌邑,與王豫民、楊秀峰的第四梯隊匯合。
王尚志一到第四梯隊,就把它的六個大隊改為他的第二游擊司令部直屬大隊,把指揮權控制在自己手里,之后在昌濰一帶大肆擴充隊伍。1938年12月,日軍再度進攻山東昌邑,他不戰而逃,將隊伍拉到山東安丘、博山一帶,不久又編入秦啟榮的國民黨軍委會別動隊第5縱隊,任該部第5指揮部指揮。但王尚志沒有宣布這個番號,因為他與秦啟榮有矛盾,不甘心做秦的下屬,想取代秦在山東的軍統頭子的位置。兩人雖然有矛盾,但在反共上卻是一丘之貉。
設毒計伏擊八路軍 1939年初,國民黨確定了“溶共、防共、限共、反共”的反動方針,開始執行一條消極抗日積極反共的路線。山東各路國民黨頑固派蠢蠢欲動,對堅持抗戰的八路軍大搞摩擦,其中尤以秦啟榮部為烈。
1939年3月底,王尚志部到了博山縣的太河峪,王尚志的司令部設在峨莊,七、八、九、十一等四個大隊進駐太河鎮,急切為反共“建功立業”的秦啟榮和王尚志,終于制造了震驚全國的太河慘案。
“王尚志一生所干的事,最臭名昭著的就是太河慘案,200多名八路軍干部戰士被殺害和抓捕,不僅激起抗日軍民的群起聲討,也讓毛澤東感到無比憤怒。”魯青抗戰史研究專家張成說。
對于這起慘案,給王尚志當副官和秘書八年的王述漢,時任王尚志部少校指導員的劉繼禮,以及當時正在山東抗日軍政干部學校學習的陳華魯都曾撰文介紹過,他們都痛斥了王尚志和秦啟榮的做法。在張成提供的《山東文史資料選輯》中,收錄了他們的回憶文章。下面,我們結合《福建黨史月刊》所刊登的《讓毛澤東無比憤怒的“太河慘案”》一文,還原一下事情的經過:
山東省博山縣太河村位居膠東半島淄河上游東岸,四周群山連綿,獨特的自然地理地形,使得這里成為抗日戰爭時期膠東、清河與魯中三大根據地的交通樞紐,實乃兵家必爭之地。抗日戰爭爆發后,特別是1938年夏季始,八路軍山東縱隊第3支隊和第4支隊經常在附近活動。秦啟榮亦對此地垂涎已久。1939年3月初,秦指示王尚志部強行進駐太河村。馮毅之領導的八路軍山東縱隊第4支隊新一營為了維護抗日統一戰線大局,避免國共兩軍內部沖突,讓日本侵略軍坐收漁利,遂主動撤出了太河村。1939年3月,在魯北清河地區堅持敵后武裝斗爭的八路軍山東縱隊第3支隊,為了適應抗日形勢發展的需要,奉中共山東分局之命,選派第3支隊政治部主任鮑輝、特務團團長潘建軍等62名優秀指戰員,在營長呂乙亭率兩個連的八路軍護送下,前去魯南山東軍政干部學校和延安抗日軍政大學學習,博山縣太河村是必經之地。
為避免八路軍途經太河時與王尚志部引發沖突,鮑輝在這支隊伍還未到太河之前,就派人前去王尚志部聯系,說明意圖,王尚志表示可以通過。哪里想到,王尚志將此報與秦啟榮知曉后,兩人竟然暗地里設下毒計。
3月30日凌晨 ,八路軍270余人(也有記載說,一共400余人,其中學員200多人,護送隊202人)自井筒村列一路縱隊出發,4連做先鋒,7連做后衛,中間為受訓干部。隊伍到達離太河村8里遠的同古村時,從太河方向來了四五個騎馬的人,稱是王尚志的聯絡人員,要隊伍停止前進,等待答復。后來,兩人騎馬過來,說王司令不在家,要隊伍沿著太河村西圍墻通過。當大部分人員走近西圍墻時,突然砰砰兩聲,帶領尖刀班走在最前面的呂乙亭營長被打死,接著一架架機關槍從圍墻上露了出來,向沒有防備的隊伍射擊。
在這危急時刻,鮑輝、潘建軍仍然采取克制態度,命令“不要還槍”,并高喊“槍口不要對內”、“中國人不打中國人!”但是并沒有喚起敵人的良心,隨后太河村西門大開,敵人從四面包抄過來。4連長許子敬與受訓干部孫曉東等果斷向東南方向沖擊,打開一個缺口,率領38人突出重圍。沒有進入西圍墻下的后衛部隊20多人,也從河灘上向北突出虎口。除60余人脫險外,210名干部戰士落入敵人的魔掌,或被遣散,或被殺害,這就是震驚全國的太河慘案。
“太河慘案”讓毛澤東無比憤怒 太河慘案的制造者逆歷史潮流而動,為抗日軍民所不齒。然而,國民黨方面卻對強烈的社會反響置之不理。據《讓毛澤東無比憤怒的“太河慘案”》一文記載,1939年4月上旬,忍無可忍的八路軍組織兵力對王尚志部進行反擊。4月4日,八路軍馮毅之部首先在馬鹿一帶與王尚志部交火。而后,八路軍山東縱隊第1、3、4支隊分別自南、北、東三面發起攻擊,激戰一周,殲王尚志一部。王率其殘部南逃,到臨朐鹿皋一帶躲藏。八路軍隨后收復了太河、峨莊、下冊一帶。
“太河慘案”發生十天后,八路軍對王尚志部住在太河的四個大隊同時予以包圍攻擊,八、九兩個大隊的駐村當天下午就被八路軍占領,殘部潰逃峨莊,有一個副大隊長、三個中隊長被擊斃。駐太河的七、十一大隊憑借石頭圍墻和兩側高地打了一天,傷亡很重,夜間突圍逃往峨莊。王尚志一看事情不妙,就帶著他的司令部逃到臨朐縣南部的鹿皋去了,峨莊只留下警衛大隊掩護部隊轉移,后警衛大隊被八路軍聚殲。
王尚志殘部到達臨朐縣鹿皋之后,秦啟榮從東里店趕到那里,對王尚志部撤出太河鎮極為不滿,要求王尚志去攻打沂水縣悅莊的八路軍指揮部。王尚志不得不派他的七梯隊和八大隊、十二大隊前往,結果讓事先得到情報的八路軍來了個關門打狗,王尚志的部隊損兵折將,大敗而歸。王尚志為秦啟榮賣命受到懲罰后,與秦啟榮的矛盾更加激化。
秦啟榮、王尚志等國民黨頑固派的倒行逆施,也引起中共中央和毛澤東主席的極大憤慨。1939年9月16日,毛澤東痛斥國民黨反共頑固派分子秦啟榮是“摩擦專家”,“無法無天,和漢奸的行為很少區別。他們打敵人的時候少,打八路軍的時候多”,并提出對反共頑固派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城市信報/信網記者 宋義彪
(來源:半島網-城市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