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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亮被抓后，帶民警指認床底下的深洞。

民警從地道中將女孩救出。

第二層地道中縱向的情況，女孩就被鎖在洞內。

　　煎蛋還放在桌上沒有吃完，電飯煲還通著電里面的粥還是熱的，桌上留下的20元錢也仍然放在那里……這一切都是李鎮海夫妻早上出門上班前給女兒準備的，直到晚上兩人下班回家，家中的擺設仍然是這樣。但是在過去的16個小時里，9歲的女兒李莎卻突然失蹤，音信全無。市公安局刑警支隊會同城陽公安分局成立專案組在偵查過程中，調動了大量警力排查卻毫無線索，然而隨著一個與李家人關系很好的同事進入專案組的視線，讓案件陷入重重迷霧之中。這個話不多、不與他人交往、從不請假也不遲到的奇怪男子，在李莎失蹤當天罕見的請假，又見過李莎，還有1個小時的時間“失蹤”，在其家中更是存有20袋之多的新鮮黃土，盡管李家人極其信任他，但疑點重重的他，會不會是案件的真兇？隨著黃土所隱藏的秘密被揭開，刑警們展開了一場地下4米深的生死大營救……

　　父母周六外出工作，9歲女兒家中失蹤，卻沒有發生任何打斗的痕跡。

　　監控中發現一戴口罩男子，騎車將女孩從家中帶走，何人作案，小女孩為何不反抗？

　　一名要好的同事去家中拿東西，跟視頻中的男子是否同為一人？

　　同事家中找到20袋黃土，能否成為找到小女孩失蹤線索？

　　9歲女孩離奇失蹤

　　2013年4月13日，本是一個陽光明媚、春風暖人的周六。由于工廠臨時需要趕制一批材料，李鎮海和趙麗夫婦只好繼續到廠里工作。

　　一大早，趙麗便起床做好了早餐，為了安慰女兒，趙麗特意做了2個女兒愛吃的煎蛋放在客廳桌上，趙麗還煮了一點粥，放在電飯煲里保溫。此外，她還在桌子上放了20元錢，留了字條告訴李莎自己出去買飯吃。

　　中午12時30分，趙麗在廠里吃完午飯，因為惦記女兒便又往家里打電話，但處于“無法接通”的狀態。12時40分許，趙麗再次撥打了家里的電話，仍然無法接通。由于家附近的信號并不太好，趙麗并沒有放在心上。本想下午抽空再給女兒打電話，卻由于趕工一直沒有抽開身，就把打電話的事忘到了腦后。

　　18時許，夫婦倆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進了家門以后，趙麗發現，早上做的2個煎蛋仍然放在桌子上、20元飯錢也沒有動，電飯煲還通著電 ，里面粥仍然在保溫 。趙麗突然就有點擔心：女兒一向很懂事，不可能跑出去玩連電飯煲也不斷電，女兒會不會出事了？她抄起電話趕緊給女兒的幾個要好的朋友家打電話，但得到的都是一天沒有見到李莎的回應。此時的李鎮海還算是冷靜，他仔細檢查了家中的物品擺設，沒有發現被翻動過或者打斗的痕跡，連他昨天擺在煙灰缸上的半根香煙還在原來的位置。

　　夫妻倆立即找了親戚和同事幫忙，但找遍了他們居住的大周村周邊和女兒經常玩的地方，問遍了李莎的學校老師和同學，仍然找不到李莎的蹤跡，9歲的女孩李莎突然就這么離奇失蹤了。眼看著天色一點點暗下來，李鎮海在家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煙，趙麗在床上呆坐著抽泣，幻想著女兒可能因一時貪玩忘了時間，也許一會就能聽到女兒蹦蹦跳跳地跑回來敲門了。

　　直到23時許，女兒仍然音信全無，夫婦倆徹底慌了神，急忙撥打110報案。9歲女孩當日失蹤，很有可能因故被綁架，為了爭取時間，尋找女孩下落，青島市公安局刑警支隊、城陽分局刑警大隊和正陽路派出所的20名民警組成的專案組連夜投入工作，展開調查。

　　夜幕下的大周村，家家戶戶早已關了燈 ，只有李鎮海一家燈火通明，伴隨著趙麗的抽泣聲、親戚的低聲交談和專案組人員不停的腳步聲。

　　監控中一個帶口罩的男子

　　從早上7時30分，趙麗和女兒最后一次通話后，她與女兒便失去了聯系。到次日凌晨1時，李莎已經失蹤17個小時了。專案組民警正在分組展開工作。根據早上7時30分至晚6時30分李鎮海夫婦與女兒“失聯”的時間段，一組民警調取了以他家為中心，方圓一公里的40多處、400多小時的監控錄像，進行分析查看。由于監控數量多、時間跨度大，查看監控的工作量非常大，短時間內沒有發現線索，工作毫無有效進展 。而大周村附近的工廠企業較多、村內除了少部分是原住居民以外，80%是外來戶，屬于打工者聚集地，人員情況非常復雜，李莎很有可能是被外來務工者偶然帶走。第二組民警連夜在大周村挨家挨戶敲門，登記大周村居民信息，詢問有無人員曾在13日見過李莎，進行大規模的拉網式排查，10名民警一直分頭排查到14日早上7時，仍然毫無所獲。

　　同時，專案組正在對李鎮海夫婦住處進行細致偵查，幾乎將李家每一厘米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但仍沒有任何發現。另外，民警對李鎮海夫婦的社會關系也進行了調查，夫妻倆都在一家工廠上班，李鎮海是工廠一個組長，趙麗是流水線上的一名普通工人，夫妻倆性格很好，與人為善，同鄰里、同事并無任何矛盾，與他人也沒有債務糾紛。租住在大周村的一個30余平方米的平房內，家庭生活很溫馨。

　　夫妻倆社會關系良好，與他人沒有糾紛，家中也沒有任何掙扎痕跡、監控錄像暫時沒有任何發現，拉網式排查并沒取得有效線索……巨大的壓力籠罩在專案組民警的心頭，一個天真爛漫的9歲女孩離奇失蹤，時間越久，李莎被拐走甚至遇害的可能性就更大，遲遲沒有線索，以后再想找到李莎無異于大海撈針。

　　李莎被綁架？如果是綁架，綁匪應該按捺不住打電話要錢了。李莎被拐走？如果是拐賣，9歲的李莎應該有一定的辨識能力，絕不可能乖乖跟著走，家里情況一切正常，難道是熟人帶走了李莎？14日中午，同趙麗同一工組的一名同事向專案組提起了一個重要線索，他們的一位同事張亮在13日上午上班時，曾提起當日早晨8時許曾到過趙麗家中取回錘子。張亮很有可能是最后一個見到李莎的人，他會不會就是帶走李莎的人？又是否知道李莎的去向？

　　失蹤案突然出現一個關鍵性人物，這給專案組民警帶來了巨大希望和信心。民警迅速整理了13日早7時30分到8時30分的監控錄像，由于縮短了時間范圍，工作量驟減，很快，專案組民警便在監控中發現了一名騎電動車的可疑男子。7時40分許，這名男子身穿黑色衣服和褲子，頭上戴了頂鴨舌帽，臉上帶了口罩，把整個面部捂了個嚴嚴實實，在李莎家附近來回走了4趟，再后來，電動車后車座上突然坐上一個小女孩，隨即這名帶著口罩的男子騎著電動車消失在監控之中。后經趙麗證實，后座的小女孩正是她的女兒李莎。

　　這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男子到底是誰？

　　孤僻的怪同事

　　專案組民警看到監控上李莎乖乖地坐在戴鴨舌帽、口罩男子電動車后座上，同時根據住處完好、沒吃早餐、沒關電視等情況分析，李莎很有可能是與熟人一起離開家中。專案組民警及時調整工作重心，針對7時30分至8時30分的時間段，圍繞李鎮海一家的關系人進行了一次細致的摸排，而摸排重點就是曾去過李莎家取回錘子的同事張亮。當民警向李鎮海夫婦詢問張亮的情況時，李家夫婦都連連搖頭，認為絕對不可能是張亮干的，因為張亮和他家的關系非常好，一定不是他帶走了李莎。

　　鄰居、親戚和同事均被專案組再一次排除嫌疑，李莎失蹤案的唯一線索、最后一個見到李莎的人、同時也是唯一可疑人物就只剩下張亮一人。種種疑點和巧合均指向了他，即使李鎮海夫婦相信他，專案組民警理智分析，只相信證據和事實。專案組安排了專人去訪問張亮的同事，通過外圍調查發現，張亮是趙麗這條流水線上的高級技術工，30歲左右，月薪近8000元，一直單身，由于收入水平較好，起初很多同事愿意給他介紹對象。但長時間接觸發現，張亮性格比較孤僻、怪異，相親對象大多在見了一面后不了了之 ，時間一長，同事也就不再給他介紹對象，與他的關系也慢慢疏遠。歷來獨來獨往的他在屢屢相親失敗以后變得更加孤僻。另外，張亮到工廠工作兩年多的時間里幾乎不請假、不遲到，與同事交往越來越少，唯獨和李鎮海一家走得比較近，對他們的女兒李莎也很好。在調查中有同事提供了一個重要情況，4月13日當天，張亮上班遲到，還被組長罰了錢，而在案發前一周內，張亮稱吃壞肚子引起腸胃不適，三天都沒有來上班，這種情況在他身上非常少見。

　　隨后，民警調取了工廠大門附近的監控發現，13日9時許，張亮才匆匆忙忙出現在工廠門口。冒著遲到的風險，8時到趙麗家里取回錘子，9時才趕回工廠上班，在這1小時里，張亮到底做了些什么？除了李家，還去了哪里？當即，專案組民警找到張亮了解情況。而面對專案人員的詢問，張亮稱當天8時許確實到李莎家拿回他借給李鎮海的錘子，也看到了李莎剛剛起床，在家里看電視，還聽李莎說起一會想去同學家玩。因為趕著上班，他在李莎家拿了錘子就急著回家放下錘子，然后就匆匆忙忙去了工廠。

　　張亮回憶當時的情況時淡定自若，所說的也并沒有異常，但是專案組卻發現一個疑點——張亮在說明情況時，并沒有表現出對李莎失蹤的擔憂 ，可如果按照趙麗所說他們關系很好，張亮為何一點都不擔心李莎的狀況？

　　張亮一定還有所隱瞞！此時，距離李莎失蹤已經近35個小時，專案組民警絲毫不敢放松，爭分奪秒尋找李莎下落。

　　來歷不明的黃土

　　細致的專案組民警又在監控錄像上發現了一個問題，13日上午8時30分許，張亮在村北側的一段路上一人獨自騎著電動車，雖然沒有戴鴨舌帽和口罩，但從身材、體態和電動車的款式來看，與曾在李莎家附近出現并帶走李莎的戴鴨舌帽和口罩的男子非常相近，張亮的作案嫌疑再一次上升。4月14日晚，專案組依法對張亮進行了傳喚審查，但張亮一再聲稱李莎失蹤與他無關。

　　4月15日晨，專案組民警依法對張亮租住的院落進行調查，尋找可疑情況 。這個100多平方米的院落門朝南，里面住著五家外來打工人員，張亮就住在一進門右手邊的第一個東廂房，大約10多平方米。一進屋，房間東北角擺著一個21寸的電視，西北角放著鍋碗瓢盆等廚具，西南角放著一個單人上下鋪鐵床，周圍都堆滿了雜物，張亮住在上鋪。屋中間擺放著一個小桌子，上面放著吃了一半、仍然溫熱的煎餅果子。最引人注意的就是狹小的空間內竟然擺放了20多袋有黃土的麻袋，每袋有100斤重，占據了房間南部一半的地面，還遮擋了鐵床下的空間。房間水泥地上也有發現很多黃土，張亮擺放在家里的鞋上也沾有黃土痕跡，無論袋子里還是地上的黃土，都非常潮濕，就像是剛剛被人挖出的一樣。

　　但是經過民警的調查，張亮的房間內除了這些可疑的黃土，并沒有發現任何李莎的痕跡。隨后，民警向院落里其他四家住戶了解情況，他們也從未見過張亮從外面運黃土進來，也沒發現張亮有任何可疑的情況，更沒有見到過李莎。

　　張亮家里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黃土？這背后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專案組民警再次訊問張亮，要求張亮交代家中20多袋黃土來歷，但張亮拒不說明黃土來歷，堅稱李莎失蹤與他無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合法的傳喚時間即將到期，盡管張亮疑點重重，但如果專案組民警再找不到證據和線索，就必須要放人，而具有重大嫌疑的張亮一旦被釋放，很有可能對李莎不利，張亮也可能抓住機會逃跑，后果不堪設想。

　　李莎不在張亮家中會在哪里？張亮家中的20多袋黃土到底從哪里來？專案組民警做著最壞的打算：李莎已經被害，可能被掩埋在某個民警還沒有發現的地方。據此，專案組安排專人在大周村周邊、特別是張亮曾出現過的地方進行拉網式排查、對大周村附近的暗渠 、池塘、農田進行細致排查，查找任何有可能被挖掘過的地方。另一方面，民警也對張亮的房間進行清理，試圖在房間內尋找任何可能留下的線索和蛛絲馬跡。

　　地洞中的呼救聲

　　15日上午10時許，大量的警力在大周村周邊進行拉網式的排查近3個小時，仍然毫無所獲。專案組民警的心情越發沉重，而李鎮海夫婦自從發現李莎消失后，幾乎滴水未進，情緒面臨崩潰。排查再一次深陷僵局，每個民警的眉頭緊鎖，整個田間地頭、暗渠水塘周邊，民警幾乎匍匐前進，不放過地上任何一處線索，試圖尋找可疑情況。

　　而另一邊，專案組民警對張亮房間內的物品進行了數小時的清理，清理了房間內20多袋黃土，將其搬到院落里，電視、桌椅板凳、廚具一點點被清理出門，隨即露出了這個上下鋪單人鐵床。民警將下鋪床上的雜物全部清走以后 ，抬走了下鋪床板，清理了床下的多個鞋盒、大量報紙和單人床大小的木板等100多件雜物以后，在床下西南墻角處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也找到了這些黃土的來歷。

　　隨著物品被移走，墻角處的一個圓形洞口顯露出來，洞口直徑約為1米，洞口深約1米左右，并向東北方向延伸。在洞口處還發現了一個塑料袋，里面放著李莎的手機和其他隨身物品，專案組民警迅速通過洞口向里面喊話，但一直沒有回應。民警通過洞口向里面觀察，在洞內向東北延伸的方向發現了一床棉被。此時，在場的所有辦案民警心情都非常沉重，李莎是否還安全？10分鐘后，在大周村周邊進行拉網式排查的民警全部前往張亮的家中，大家默不出聲，整個房間內出奇的安靜，氣氛非常壓抑。

　　不管情況如何，都要將李莎救出來！專案組民警通過對洞內土壤的觀察，發現土壤非常潮濕，并不十分緊密，隨時有崩塌的危險。民警火速聯系了消防搶險人員同時第一次冒險下洞，用木棍將一床棉被勾了上來，但棉被上沒發現任何血跡。而利用木棍向下試探發現，1米的洞深已經到底，整個地洞向東北方向傾斜，呈L型。此時，一聲微弱的呼救聲從洞里傳來，專案組民警并不敢確定，繼續向洞口內持續喊話，但一直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就在大家快要失去希望的時候，又一聲微弱的“救命”從洞里傳來，這一次專案組民警真真切切聽到了呼救聲，下面有人！

　　密室展開大營救

　　發現張亮的房間床下有一個1米寬的洞口，聽到了下面微弱的呼救聲，這讓原本心情沉重的專案組民警瞬間“ 滿血復活”，可隨即又轉入了無盡的擔憂之中：地洞里面到底是誰？會是李莎嗎？還是另外一個被張亮囚禁的人？他的健康狀況如何？從微弱的呼吸聲來看，洞里人的體力應該已經透支，洞里空氣稀薄，他很可能呼吸非常困難，能否堅持到被救出也是個未知數。地洞隨時都有可能坍塌，無論是營救的民警還是洞里的受害者，都處在極大的危險之中。而洞口的直徑僅有1米，從洞口向里查看，越往深處洞口直徑越小，僅能容一個人通過，地洞里到底什么樣？應該如何制定救援方案？不明確掌握地洞的情況，盲目的救援很有可能造成坍塌危險，給受害者帶來二次傷害。

　　此時，城陽公安分局刑警大隊五中隊民警李玉哲、三中隊民警劉強挺身而出，決定冒險進洞營救。李玉哲拿著手電筒率先下到洞內，將垂直與地面1米的洞身處的棉被拿出，隨后再次下到洞內查看情況，洞身朝東北方向延伸，同時，整個洞口越來越小，行進大約一米以后 ，洞口直徑僅有80厘米左右，匍匐爬行的李玉哲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此時發現洞口又朝地下方向延伸2米，下面有兩截梯子，里面有微弱的燈光。李玉哲拿著手電筒向洞深處內照射，發現一名小女孩蜷縮在棉被之中，詢問之下，洞內的人正是失蹤兩日的李莎！她的眼神飄忽不定，整個情緒非常激動，驚恐未定，一直朝著李玉哲喊叔叔救命，李玉哲立即踩著梯子下到洞底，洞底鋪了水泥地，能夠容納4人同時站立，里面還開著一個應急燈。地面上鋪了一床棉被，李莎就蜷縮在棉被上，身上還被另一床棉被包裹，旁邊放著一瓶礦泉水和一份煎餅果子。李玉哲查看了李莎身體情況以后 ，懸著的心放下一大半，李莎并沒有受傷，只是身體很虛弱，但她的脖子上纏繞著一個粗鐵鏈，1米長鐵鏈被固定在地洞的底部，李玉哲徒手根本無法打開鐵鏈。不能打開鐵鏈，李莎就無法離開地洞。

　　李玉哲立刻返回了地上，將情況報告后 ，李玉哲隨即攜帶鉸鉗和劉強第三次下洞營救。在狹小的洞內，李玉哲和劉強的身體早已被汗水浸透，李玉哲利用鉸鉗將鐵鏈鉸斷，兩人將李莎成功救出，小女孩李莎被送上了救護車，并安排了一名心理咨詢師全程陪護她。后來，經過醫院的全面檢查，李莎身體沒有任何傷害和異常，但精神上受到了驚嚇，心理咨詢師通過疏導，讓李莎大哭出來，緩解了李莎的心理壓力。

　　一個荒唐的鬧劇

　　就在專案組民警在地洞救人的時候，犯罪嫌疑人張亮在審訊室內也被攻破了心理防線。起初，審訊人員訊問張亮李莎在哪、黃土來歷時，張亮都以“不知道”、“不想說”作答，問及李莎生死問題時，張亮也并不回答。而當審訊人員告知張亮已發現其家中的地洞時，張亮明顯緊張局促起來，不停地搓手，雙腿也開始顫抖。李莎被民警成功解救以后，張亮情緒完全崩潰，終于說出了實話。

　　張亮和李鎮海一家走得很近，關系還不錯，張亮同在一條流水線上的趙麗關系更好。但是張亮對李鎮海一直存有意見，在張亮看來，李鎮海作為流水線的小組長，工資比他高出一大截，可出力卻沒有他多，這讓他一直耿耿于懷。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技術工，有手藝懂技術，比當小組長的李鎮海有能力，應該比李鎮海掙得多。可事實卻恰恰相反，懂管理的李鎮海一直得到領導器重，而懂技術會干活的張亮卻一直默默無聞。張亮積攢的嫉妒和怨氣一天天加重，對李鎮海的不滿也越來越大。

　　在2013年年初，趙麗跟李鎮海因為家庭瑣事起了一些爭執，夫妻兩人大吵一架之后讓趙麗感到很委屈。在工作時，她就在聊天過程中向張亮抱怨。夫妻吵架本是一件再也尋常不過的事情，很快，李鎮海夫婦就和好如初。但偏執的張亮卻覺得李鎮海是個偽君子，在工廠對別人慈眉善目，回到家欺負老婆，再加上之前產生的怨氣，便產生了報復李鎮海的想法。

　　張亮經過了精心的策劃，利用一個月的時間在自家床下挖了一個長約3米，深約4米的洞。憑借對李莎一家作息時間的了解，于2013年4月13日上午7時50分許，他到李莎家中謊稱要帶她出去玩一會，面對自己經常見面的張叔叔，李莎心理根本沒有設防，跟著張亮走了。

　　到了張亮家里，張亮告訴李莎他挖了一個洞，里面有玉做的寶物，將李莎騙進了洞內，用事先早已準備好的鐵鎖鎖住了李莎頸部，留下了一點食物和水 用兩床棉被封堵隔音，在洞口擺放大量雜物進行掩蓋，并利用裝有黃土的麻袋擋住床下空間。期間，張亮曾兩度下到洞內給李莎送食物和水，面對李莎的放她回家的哀求，張亮遲遲不為所動。張亮因為一時的頭腦糊涂，卻沒想到給李莎一家人帶來了極大的傷害。

    文/記者 許乃丹 圖由警方提供（文中人物均為化名）（來源：半島網-半島都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