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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青島|踏入青島,如入畫境——約90年前的國立山大學子們驚詫于島城之美

2024-10-01 10:11 大眾·半島新聞閱讀 (8987) 掃描到手機

□半島全媒體首席記者 張文艷

國慶長假,青島的美景再次上榜。以說,凡是來過青島的人,都會將城市的建筑、大海和遍地的風情留在記憶里。無論何時,都是如此。在百年大學的策劃中,回顧中國海洋大學舊址的歷程,總能找到有關這座城市的各種描述。尤其是來自四面八方的學生們撰寫的回憶錄,如同一部部生動的青春編年史,將學子們的青春記憶與青島的旖旎風光緊密相連,編織成一幅幅絢爛多彩的記憶畫卷,成為他們生命中最閃耀的篇章。

讓我們攜手踏上一段穿越時空的旅程,與那些滿懷深情的老校友并肩,重新踏入那熟悉而又充滿故事的校園,漫步在古色古香的街巷之間,眺望那浩瀚無垠的海濱之畔,感受人間畫境的魅力。

終生難忘

“青島真堪稱人間畫境”

“青島真堪稱人間畫境,當16足歲的我,在9月初暖而不威的陽光下,首次遠望海天一色,近看海灣和樓房圈住的海面,晶瑩得像是一塊塊的超級藍寶石、波浪掀起片片閃爍的金葉的時候,內心真是想為這景色長嘯謳歌。”

這段回憶來自何炳棣,一位院士少年時的懵懂情愫,雖然僅僅只有一年,卻念了一生。

國立山東大學(曾名為國立青大)自1930年到1936年,七屆一共招收了一年級新生1184人,招生的地點在青島、濟南、北平和南京等四地,學生來自全國各地,錄取的方式也不盡相同,但很多人都是首次來到青島,因此對于這所學校充滿了新奇,更多的是驚喜。

何炳棣(1917-2012年)就是其中的一員,他是浙江金華人,生于天津,旅美華裔史學家,明清社會史研究權威學者,曾任英屬哥倫比亞大學、美國芝加哥大學教授,美國藝文及科學院院士等。

他與青島的緣分開啟于1933年,當時在國立山大僅僅就讀了一年的時間,卻終生難忘。在他眼里,青島和山大生活值得回憶之處甚多:青島真堪稱人間畫境。在學習之余,他也會到周圍逛逛,沿著學校向南到太平路一帶,“尚未走到棧橋,陣陣清新而又微腥的氣味早已沁人心脾,那些常綠的闊葉樹叢中呈現出的黃墻、紅頂的西式樓房群,配合著蔚藍的天、寶藍的海,形狀和彩色的和諧,真是法國印象派畫家們描繪的理想對象!”

他還提到了在大學的生活,當時學校膳食物美價廉,“我包了教職員的伙食,好像是每月8元,每日三餐,午晚兩餐比一般飯桌多一個大菜,肉類充足,常有海鮮對蝦。早晨可以另自出去吃豆漿、燒餅、油條。膠州的大白菜和大蔥是馳名全國的,唯一美中不足是飯后無法去閱覽室看報,因為那里照例是蒜味熏天”。吃住在青島的日子,給何炳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這段短暫的學習和生活,陪伴著他走了幾十年,多年以后回憶起來仍然感到激動和自豪,“我在山大的一年,是我一生英文進步最猛的一年,是我身高達到極限的第一年,是廣義教育行萬里路的第一年,由于青島大自然的號召,又是一生‘美育’開始的年。如此關鍵性的一年,確是我終生難忘的一年”。

另外一位在青島就讀并為青島的美景折服的,是著名文藝理論家、學者徐中玉先生。1934年暑假后,他在上海報考國立山大中文系,被錄取入學,一讀就是三年,1946年山大復校后,又回到母校任中文系副教授。可以說,他對山大的感情十分深厚。

作為江蘇人,徐中玉回憶起初到青島的時刻,興奮之情仍然溢于言表。“我在到青島之前還沒親眼見到過大海。高中三年是在無錫讀的,其間只到過南京、上海、蘇州這些地方。到青島是第一次坐海船,看到大海”。

徐中玉之所以報考國立山大,是因為親友的緣故,因為他的表哥郭斌龢曾在梁實秋當外文系主任時在山大當過一年教授,還有四位高中早期同學在山大讀書,“都說青島地方好,加上國立大學學費便宜,我才來報考了山大”。正是因為周圍人的推薦,徐中玉才真正見到了大海,雖然一開始大海給了他一個下馬威:“大海雖好看,但出吳淞口后因有風浪就不能在甲板上久留了,頭也暈起來,四等艙又在尾部,躺下后還繼以嘔吐。好風光還沒看到,就先給我來了個下馬威。以至于在坐馬車到校報到時還是昏昏沉沉的”。

等一切安頓下來,徐中玉終于可以仔細審視校園和青島的風景了:

“青島的確漂亮,安靜,清新,有高低不平卻又很好走的柏油路,東方市場、荒島書店、糖果鋪、太平路海邊大道上的水兵……都是我過去沒有見過的。山大呢,方方圍成一大塊,房子那樣堅固、結實,才知原來是德國兵侵占時的軍營,怎么連個圍墻都沒有?噢!原來大學就不必要圍墻”。

徐中玉被安排在第二校舍底樓一間房間里,宿舍里住著八個同學,都是一年級新生,但各系都有,第一次同來自北平、山西、安徽、山東、上海來的同學們住在一起,他倍感新奇。他和同學們逛遍了青島,包括中山公園、跑馬場、海水浴場、棧橋、中山路等,一切都讓他很新鮮,很愉快,“因為我還從未生活在這樣一個美麗的、現代化氣息濃得多的、同學又來自五湖四海的學術環境中”。

人生轉折

憑欄臨海閱讀,走上翻譯之路

“國立山東大學所在地青島,是一個風景秀麗的海濱城市,氣候冬暖夏涼,是全國避暑勝地。我和傅鷹教授個人之間最熟,同住在校園外面福山路5號教職員宿舍內,宿舍位于小山的高處,打開窗戶可以看見膠州灣和嶗山附近極其秀麗的風光。住在這里真是景色如畫,氣候宜人,享受著最優越的環境美”。

在贊賞的人群中,不只有學生,物理學家任之恭先生也如此稱贊。

任之恭曾于1933年到1934年間在國立山大物理系任教,他在任時的系主任是王恒守先生,雖然在山大的時間也不長,印象也同樣深刻。

另一位在青島工作的是曲繼皋,他于1930年進入國立山大的前身國立青島大學圖書館工作,開始時學校還未正式成立,主管校務的是青島大學籌備委員會,主任委員是杜光塤,委員有何思源、楊振聲等,圖書館長是宋春舫。這年秋天,國立青大正式成立開課,又聘任了武昌文華圖書館專科學校畢業的皮高品為圖書館主任。

在曲繼皋的眼里,青島濱海,有嶗山勝地,《齊乘》說過:“泰山雖然高,不如東海嶗。”沿山建筑樓房,紅瓦綠樹,相映成輝,街道整潔,空氣清新,素有“小巴黎”之稱。當時首任校長是楊振聲,和當時的新月派、現代評論派、國家主義派皆能接近,因此一些著名學者,都愿接受他的聘書,到這里任教。“一時人才薈萃,人杰地靈,郁郁乎文哉。聞一多是文學院院長兼中文系主任,現代詩人臧克家就是他的學生。國立青島大學開學不久,圖書館長宋春舫離職,改由外文系主任梁實秋兼任”。

曲繼皋記得,國立青島大學開課后,新來的教師經常游覽嶗山,發現名山古剎中還藏有《道藏》和《釋藏》這些國寶級的典藏,此外還有不少善本古籍。中文系的教師們很重視,還動員學校收歸到校中。1931年5月學校請示教育部,要求把嶗山太清宮所藏的《道藏》一部(明萬歷卅五年敕令頒賜本),華嚴寺所藏《釋藏》一部(清乾隆八年呈領藏經館本,首尾俱全)運歸學校,安藏到校圖書館中,以供海內學者之研究。請求的結果是:須與兩寺僧道協商,后因怕麻煩就停止了進行。

如今,《道藏》成為青島市博物館的鎮館之寶。

作家、翻譯家趙瑞蕻先生也曾就讀于國立山大,是前面提到的圖書館,改變了他的一生。

1935年夏天,他高中畢業后,離開了故鄉溫州,先在上海讀了一年書,“再轉到那碧海紅櫻之都的青島上學了”。

能夠走上翻譯的道路,就是因為他在大學時期接觸到了名著《紅與黑》,“那時我年輕的情思滋長在春光中,時常喜歡到海灘上散步,或浸在歡樂的海水里,早已忘掉《紅與黑》這部名著了。真幸運,1936年秋日,有一天,我偶然在國立山東大學圖書館的插屜卡片上與這本書邂逅,那是司各特·蒙克利夫的英譯本。在興奮中,我眼尖尖地望著英國‘人人叢書’本的《紅與黑》上下兩冊從一位笑容可掬的女館員手中落入了我的手中——如今我也無法想象那時我是多么激動!——于是,我開始落入了一個新的奇異的世界里”。

改變一個人的一生的,不僅僅是一座城市,還有一本書,趙瑞蕻就是如此。在日后多年回憶起那段在青島的日子,他仍心懷悸動,因為無數個清晨,他都獨自倚坐在海濱的石欄上,在水族館附近那些雕琢得十分精美的石欄上,在綠色的寧靜中,一邊咀嚼著《紅與黑》的書頁,一邊聆聽海上的波濤呼喚。一幕一幕的景色,形成了記憶的畫面,尤其是石欄下面有不少男女青年沐浴在金黃色的陽光下,鳥雀的樂音應和著從湛山寺傳來的鐘聲,這一切滌蕩著一個21歲的年輕人的心靈,進而與《紅與黑》里的主角于連一起沉思:“在這里,人們不會傷害我了”……

“青島的確是美麗的,清幽的。那里有碧藍的大海、回瀾閣,以及遠處煙霧縹緲中的小青島,還有許多從前德國人所設計建造的房子。每年四五月間,山坡上和幾座公園里的櫻花盛開,遠遠望去,仿佛一大片一大片紅艷艷的云露,那真是好看的。那條通向山大大門的大學路林蔭道,學校各個學院和教師、學生們住的樓房,還有一進大門左手的那個小小而雅致的圖書館,那都是非常清幽的地方”。

即便日后去過很多地方,即便已經從一個稚嫩的學子蛻變成了著名的作家、翻譯家,在靜下心來的時刻,他心中最純粹的日子,還是在青島,在礁石旁,在浪花拍打的岸上,捧著《紅與黑》,沉浸在小說中的一段靜謐時光。

松濤林海

難忘校園內外的綠意

在1975年回青島母校故址探望時,看見科學館門前那一株雪松,我非常動情,于是寫詩一首:

夢里因由眼底松,別時三尺今三尋。

畢竟無心枝葉好,常在清風明月中。

——1932年到1936年在國立山大就讀的生物系學生周瑛時常回憶起校園里的青松。

紅瓦與綠樹,是青島的特色,同時也是當年的國立山大、現在的中國海洋大學的特色。學子們永遠記得校園里的建筑和一排排的青松與槐樹。

周瑛回憶說,1932年8月,她從天津女一中畢業后,考入風景秀麗的國立山東大學,“在那三面環山一面對海的校園里,有一新建的科學館,我們生物系就在館內,那時館外就有著一棵雪松。經歷了人世間幾十年的滄桑,我們這些還健在的老者同仍然挺立的雪松在一起,怎能不使我感慨萬千、心潮起伏呢?”

這篇回憶的文章寫于1991年,彼時距離入學已經將近60年,但四年的校園生活似乎就在昨日般歷歷在目,時常縈繞在周瑛的腦際。“當時大學入學學生都不太多,生物系師生也只有幾十人。我們一個班只有七人:曲潄蕙、陸新球、金大任、崔友文、佟元俊、邴鴻璋和我。我特別懷念我的老師,老師在校的情況,我還能數得出來,當時的校長是趙太侔先生,理學院院長是湯騰漢先生,生物系系主任是曾省先生,后來是林紹文先生。教我們化學課的則是傅鷹先生,因為傅先生的岳父與我父親是老友”。

還有曾經親授胚胎學的童第周先生,教授海藻學的曾呈奎先生等,都是影響她很大的著名教授。因此,生物系的師資配置成為她一生的驕傲。

回憶當年的生活,似乎永遠都是充實而滿足的,“山東大學的歷史存在于哪里?一是在文獻中,一是在我們這些人的記憶中,再就是還殘留的那時的建筑實物上。所以每次回山東,回母校,我都能回顧到母校的歷史。在青島,尤其在母校舊址,那柔軟的沙灘,那碧藍的海水,都會揚起我的激情;那八關山下的科學館,那殘留的花園小徑,都引發了我對往事的回憶。1980年7月我隨黑龍江省政協參觀團去過青島,睹物生情,于是我寫了這樣首詩:重到青島感慨多,海潮聲聲翻浪波。休怨曾歷十年劫,且喜留得欲放歌。詩文紙短難追述,友誼情長重楷模。極目遠山師猶在,余年起舞莫蹉跎!”

畢業于化學系的汪志馨清晰記得,1933年不到16周歲的他到國立山大報到后,頭一次進圖書館就被館員攆出來:“這里是大學,你來干什么?中學也有圖書館啊!”汪志馨記得,當時在飯堂吃飯只要6元一月,菜還不錯,每次吃魚都要請廚師把剩下的魚頭魚骨做酸魚湯。有一次甚至把一個魚頭連續做了五次酸魚湯,大家才抹抹嘴離開飯堂。當然,校園里的風景和茂密的樹林,幾十年來常常進入他的夢境,“第二宿舍和第四宿舍前面是一排大槐樹,每次開花時一片白色,落花時猶如地上鋪上了一層白雪,第四宿舍有一條隧道直通后山的炮臺……”

汪志馨的同學、化學系的李良序,幾度夢回校園,繞行那以兵營為主體、四周高樹參天的母校。在現實與夢境的交替中,他沿著熟悉的微有斜坡的大學路,踽踽獨自向前走,吹著《念故鄉》曲調的口哨,心里默唱著自己套填的歌詞:“念故校,念故校,故校真可愛……”

“略向右側揚首,便看見兩根石砌的大柱,右柱上懸掛著四個白底黑字‘山東大學’的牌子,那便是山大的校門。前進幾十步,走進了1號樓,那里一層是學校的辦公室,二層是文學院和一年級公共課(中文、外語、數學)的教室,穿過1號樓底層過道,豁然開朗,眼前是一片廣闊的大壩,沿著右側一邊走過圖書館、女生宿舍、禮堂、飯廳,繼續往前上十幾道臺階,回到我們住過3年的2號樓和4號樓學生宿舍,轉了一遭,我又去工學院的工學館和建成不久的體育館作了一瞥。最后去到禮堂對面那座用白色花崗巖砌成的科學館,化學系就在頂層的三樓,我曾在那里度過整整6個學期。因此,我在樓前來回流連徘徊,久久不舍離去”。

歲月已經度過了幾十載,留下這些記憶的校友們也大都離去。但他們對于母校、對于青島的記憶,與如今剛剛入學的學子們,相差無二。

回溯往昔,在中國海洋大學這座百年學府的悠悠歷史長河中,我們不僅見證了它自身的發展與變遷,更從那些珍貴的歷史痕跡中,捕捉到了青島這座城市與一所百年學校的多元風貌與深厚底蘊。

國慶佳節,青島繼續以它獨有的風光再度榮登旅游熱門城市,成為無數人心中的詩與遠方。隨著大學新學期的序幕悄然拉開一月有余,學子們已在這片知識的沃土上漸漸扎根,彼此間建立了深厚的情誼。青島,這座城市的魅力,如同它的建筑般典雅,如大海般深邃,每一角落都散發著令人難以忘懷的風情,讓每一位訪客的心靈深處都鐫刻下了永恒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