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孟祥龍

       今年春節檔爆火的大制作電影《流浪地球2》帶來了持續的關于高科技發展走向的熱烈探討，其中，人們最津津樂道的話題之一就是那個超級計算機“MOSS”到底是正是邪。這個自主意識程度非常深的人工智能，在影片片尾向劉德華飾演的角色透露，太空電梯、月球墜落、木星引力、太陽氦閃等一系列關乎整個人類生死的重大危機，都是“MOSS”暗中策劃的。盡管“MOSS”遵守的核心指令是保護人類文明的延續，但采用什么方式方法來執行這個命令，很顯然，人工智能的抉擇跟人類思維有極大的不同。

       雖然，對“MOSS”的“人設”是影片虛構出來的，但當下，全世界對人工智能在某些方面存在高度不確定性的憂慮卻是真實的普遍的。許多假設都是人工智能一旦形成了自我意識，會不會與人類自身產生分歧甚至沖突，如果人工智能最終“背叛”人類，那么人類文明該何去何從？這不僅是一個關乎科學、社會、法律和倫理的問題，更是上升到了哲學思辨的高度。而如果人們在怎樣發展人工智能上達不成牢固的廣泛的正確的共識，那么，人工智能的發展就必然會蒙上一層厚厚的陰云，也可能引發不同利益者、不同觀點者的巨大矛盾。

       所以，跟環境氣候的治理保護一樣，人工智能議題是需要在全球范圍內著眼，以高瞻遠矚的未來視角加以規范和解決的。換言之，人工智能的發展和約束，不是某些國家而是全世界全人類要共同應對的。而怎樣更好更有效的控制人工智能的“邊界”，很多啟發和思路其實就藏在漫長豐富的人類文明史中，無論是古希臘的眾多先哲，還是中國先秦的思想大賢們，許多在人類文明早期觀察總結出來的觀點，在不斷發生的歷史演化和實踐中，呈現出了更強大的生命力和內在底蘊，放在今天重新審視依舊能給人全新的認識和領悟。

       作為中國傳統思想文化重要發祥地之一的山東，以孔子誕生地尼山為依托創辦了“尼山世界文明論壇”，以弘揚中華文化、促進中外文化交流、推動建設和諧世界為目的，積極參與并主動發起了許多與人類文明發展息息相關的高水平高才智議題。將于6月底舉辦的“世界互聯網大會數字文明尼山對話”緊扣潮流，把主題定在了人工智能這個焦點領域，力求通過各方專家學者的思想對撞和融合，為如何構建起一個交流、互鑒、包容的數字世界貢獻出具有中國文化特色的“尼山智慧”。

       流浪地球系列電影的導演郭帆正是孔子故里的山東濟寧人，或許，也正是少年時代在這樣濃郁的文化氛圍中成長起來，才讓郭帆導演在自己的科幻電影作品中表達出了極有思想深度的哲學探究，也或許，郭帆導演會在可能拍攝的《流浪地球3》中揭示出他對“MOSS”以及人工智能發展的預判和解讀。其實，關于人工智能這個熱度持續飆升的“顯學”，每一個人大概都有自己的認知和評判，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無論怎樣，在面對人類文明如何發展的共同抉擇時，總要盡可能找尋出最合理最可行最適用，也最經得起推敲和檢驗的那個答案。或許，在尼山腳下能找到解題思路，在尼山腳下能為人類的今天指出一個有希望有力量的方向。